2009年5月26日 星期二

常常,我想起那雙手

當我一個人獨處時,雙眼凝視著我的手掌。結實的肌肉、深刻的掌紋、細長的手指以及足以橫跨十度音域的大小。

這就是我的手,也是常讓我想起的一雙手。

記憶中,頑皮的我在大樹下旗腳踏車,「碰」的一聲,車子倒了。我順手將它扶起,但是我很粗心,一不小心將右手中指給畫破了。瞬間血流如注,劇烈的疼痛使我發出悲鳴,在場的小朋友都嚇壞了,紛紛回家告訴爸爸、媽媽來幫我止血。那是我第一次用雙手感覺到黑暗的籠罩以及人性的溫暖。

再長大點,我開始學習鋼琴。剛起步的我,根本不知道雙手要怎麼站立,常被老師用鉛筆狠狠地打下去,雖然比不上被畫破的疼痛,但是心中的痛,比當時流的血還要多。這樣的光景,直到小學五年級,我突然領悟了彈鋼琴的絕竅。老師不再以創傷我的手指糾正彈法,開始拿出一本本艱難的樂譜,每一首曲子都需要不斷地將手指張開到極限,我常常因此肌肉痠痛、放鬆時還會無意識地顫抖。然而,經過如此的磨練,現在卻能把任何我練過的曲子倒背如流,而靠著這雙手,將我的思念、高興、悲傷、憂愁灌輸給音符。

我的手,帶著我經歷了十九年的人生,它在脆弱時幫助我、它在快樂時陪我笑、當它受傷時我為它流淚、當它有成就時我給予讚賞。因此,我常常在獨處時,想起了那雙手─打從一出生就跟著我的雙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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